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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莽汉”李亚伟:每个人的心里 都驻扎着生命的诗意

时间:2016-12-18 13:22    来源:华西都市报  

   诗歌读享会,李亚伟与大家分享诗作。吴小川摄

诗歌读享会,李亚伟与大家分享诗作。吴小川摄

  

      32年前,20岁出头的李亚伟把他4年的中文系读书生活,浓缩进一首《中文系》诗里。

  “中文系是一条撒满钓饵的大河/浅滩边,一个教授和一群讲师正在撒网/网住的鱼儿/上岸就当助教,然后/当屈原的秘书,当李白的随从。”幽默,跳跃,嬉笑,机智,想象力爆棚,一时间被数万大学生传抄,成了口诵的经典。

  “最一无所有的时候,却有着最丰富、最激烈的情感。”李亚伟后来这样形容当年的自己。

  以一首诗一战成名的李亚伟,与他的诗歌同道朋友们,腻歪了当时盛行的“软绵绵的,总是眼泪啊,梦想”的矫情诗歌,想要写“带劲的,不一样的,语言上有突破的诗”。

  他们很快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写诗表达方式。语言纵横捭阖,打破语言的矫饰,大大地挑战了当时人们对诗歌形式的陈旧认识。“我们是一群腰间挂着诗篇的豪猪。”

  语言的新奇,在世俗的观点看来,有点“莽”,他们干脆自嘲“莽汉主义”、“莽汉诗歌”。

  在之后的32年中,李亚伟当教师、去北京当书商、回成都开餐馆、去大理会友喝酒,热热闹闹地生活,写诗频率有稠有稀。

  但他一直在写,而且对诗的追求,更加精粹,更加超拔,境界也更壮阔。他写《秋天的红颜》《酒中的窗户》《云中的签名》《内心深处》《我们》《异乡的女子》《风中的美人》《天空的阶梯》等等。“莽汉”作为一个流派,已经解散。但莽汉诗歌对语言追求的精神,在他的血液中依旧流淌。

  2013年9月,他出版了诗集《红色岁月》,组诗《河西走廊抒情》斩获国内众多诗歌奖项。

  “河西走廊那些巨大的家族坐落在往昔中/世界很旧,仍有长工在历史的背面劳动/王家三兄弟,仍活在自己的命里/他家的耙还在月亮上翻晒着祖先的财产……我还没有在历史中看见我/那是因为历史走在了我前面眺望身后的世界/祁连山上下起了古代的大雪……”“雪花从水星上缓缓飘向欧亚大陆交界处/西伯利亚打开了世界最宽大的后院/王大和王三在命里往北疾走,一直往北/就能走进祖先的队列里,就能修改时间,就能回到邂逅之前。”

  到这样的诗句,心里开阔,神清气爽。李亚伟的诗歌才华令同行“神往”。

  何立伟这样评论:“李亚伟的诗总是令我神往。他不是一般的诗人,低头,反手,看见水往东流,便说逝者如斯夫;或者抬头,叹气,望到明月在天,便但愿人长久。整个1980年代,李亚伟愤世嫉俗,怒发冲冠,洪洞县里无好人。他在生活中出位,喝酒,打架,左冲右突。而他拿起一支笔来写诗时,则对诗歌的美学传统与语言规范也大来一顿扫堂腿同炮拳。他只有摧毁它们,才能形成自己。”

  诗歌是语言的黄金。按照这个比喻,李亚伟是一个手握重金的人。

  用文字进行时空转换能力一流的李亚伟,在历史、时间中穿梭,气吞万里如虎。

   李亚伟(资料图片)

李亚伟(资料图片)

  “莽汉”李亚伟接受华西都市报《当代书评》专访:

  每个人的心里 都驻扎着生命的诗意

  李亚伟曾以“莽汉”的姿态行走诗坛,江湖中留下了无数的传说。如今的他,有很多时间思考、写作,不断有佳作出现。“莽汉”精神如今以怎样的方式留存?他如何回望自己的“莽汉”岁月?对于诗意,对于诗歌,李亚伟有怎样的见解、思考?他是如何做到语言的突破和创新的?华西都市报《当代书评》记者专访了李亚伟,与他做了一番深入的交流。

  “诗歌的灵魂是自由的,要还它以自由”

  在1980年代开始的第三代诗歌浪潮中,成都出现了很多个重要的诗歌团体,如“莽汉主义”“非非主义”“整体主义”等。其中,“莽汉主义”是一种以追求生命的原生态为特征的诗歌流派,摒弃风雅,主张对生命意义的还原,反对以诗歌的方式对世界进行主观的美化,语言多幽默、反讽,机智调侃。“莽汉”们找到了一套新的诗歌方式,找到了非常新奇的诗歌语言,并以一个较为完整的文本形式,大大地挑战了当时人们对诗歌形式的陈旧认识,很多诗歌文本具有开创意义。

  当代书评:提到李亚伟,不能不说“莽汉诗派”这个概念。这个诗派曾给中国新诗带来一股巨大的新锐冲击力。随着时间流失,作为创立这个诗派的诗人之一,您觉得在当下,莽汉诗派的精神,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它还在您或您的诗友兄弟的血液里吗?或者说,现在的李亚伟,还是一个诗歌意义上的“莽汉”吗?“莽汉”作为一个诗歌流派,它的主张、实践,是不是已经算是完成了它刚开始提出的自我要求或者任务?

  李亚伟:其实,这一直是一个误会。我和万夏、胡冬、马松、二毛、梁乐、蔡利华算是“莽汉”诗歌流派核心人物,但实际上最长时间写作“莽汉”风格诗歌的,都只有两年时间。“莽汉”诗歌在1984年1月创立,我们在1986年就宣布结束了。结束的原因是,诗歌的灵魂是自由的,要还它以自由。诗歌不能服役于任何一种思想和模式,要给它以自在。但“莽汉”诗歌曾经的创造力和奇异的作品,真的让人久久难忘。把好多朋友玩嗨了,这就是至今人们还不断提到“莽汉”的根本原因。

  当代书评:1980年代,除了“莽汉”,还有很多诗歌流派很新锐,比如“非非”、“废话”。从整体来说,您怎么评价你们当年那一批诗人?这些诗人各有个性,他们总体有哪些共通之处?

  李亚伟:1980年代,中国的当代诗歌和当代艺术都出现了很多创新人物和群体。他们的共通之处就是创新,并且有不少能挺立文学史的继往开来的创作。就拿四川来说,很多人物都创作出了时间难以磨灭的作品,这里面的很多人都已进入和必将进入中国当代文学史。当代书评:近些年来,您写的很多组诗,都跟历史、地理更宏大的题材有关。诗歌里也有更多厚重、经典的味道。李亚伟:“莽汉诗派”早已结束。但如果说这帮大叔都还有很强的创新力,从这个角度说,也未尝不可。截至目前,我对自己写得最满意的诗歌是《河西走廊抒情》。我写作的野心很大。为写这首诗,我到河西走廊实实在在地走了一大圈,有了真切的历史感,找到一个牢固的支点,我才写出这首组诗。

  “我觉得我就是少年,写诗很舒服很过瘾”

  一个诗人,要寻觅到自己独特的个性语言,是不容易的。李亚伟是一个个人语言风格很明显的诗人。他的诗歌风格也是奇崛新锐,不走寻常路,有一种惊世骇俗的美感。有评论家说,李亚伟是一个最有可能把当代汉语诗歌带向新高度的诗人。

  当代书评:读您的诗歌,总能感受到您诗歌上的一种语言上的、意象上的新鲜。我觉得,您有一股老少年的气质。

  李亚伟:我觉得我就是少年啊!但实际情况是,岁月会改变很多东西,一轮春夏秋冬,一些生物就完美地过完了一生。无数次大自然的风花雪月,其实就是芸芸众生的寒来暑往。我们在这中间被催促着成熟,就像我们从小被大人和季节吆喝着上学,小学、中学、大学,直到稀里哗啦变成年人,我们毫无还手之力。但每个人的内心都是我们反抗岁月的根据地,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驻扎着生命的诗意。这就是每个人不管到了什么年龄,其实都有儿童天性,都有少年气质的原因。

  当代书评:过一种诗意的生活,除了写诗,还包括读诗。您认同这个观点吗?

  李亚伟:诗意在每一个人心里生根发芽和生长,将伴随每个人的一生。很多不写诗的人,生活中非常有诗意。我身边就有很多这样的朋友,和他们聊天、喝酒、品茶、斗地主、穿州过府寻美食等,都是诗意,是一首一首无字的口语诗。每个人都是诗人,只是他们没有用文字写作而已。诗歌对人来说,不是日常需要,饿了,没吃的,食物差点也得吃。诗歌不读也不会觉得身体不适。诗歌也不是消费品,再穷的人,清官海瑞、童工高玉宝也可以欣赏优秀的诗歌。再富有的人,马云、特朗普等也用不着读差诗消磨时光。

  当代书评:您曾说,写诗的过瘾,世间少有。这种过瘾,如果让您详细解释一下,您会怎么去形容它?是不是感觉世界通过自己的语言,对事物命名而变得清晰?

  李亚伟:这个问题有点玄。只有长期写作的、对语言和生命有秘密通道的,才能说清楚。在诗中,我写了那些超越哲学和神(科学和迷信)的东西,并与那些对于人类来说高高在上或毫无踪影的,且一直吸引我们灵魂、压倒我们性命的东西触碰,是想更换我们理性中的思维尺寸。确实,我们已知的生命都在地球上。但它最初的、最终的来和去,肯定和宇宙有关,和未知的时空有关。诗人通过诗歌的形式,用宇宙中最大的尺寸或者用情感里面最小的尺寸思考生命,都是合适的。我尽力了,自己也很满意,觉得自己处理得意外的好。

  “差诗不值得读,但任何一首普通的诗却值得我们去写”

  学者型诗人向以鲜对李亚伟的诗歌有这样的评语:“我判断一个诗人诗歌的核心标准中,有一条就是,看他有没有对丰富汉语或者拓展汉语人文空间边界作出贡献。像屈原、李白的一些诗句,都穿越时间沉淀下来,成为我们日常语言生活或者成为典故成语。亚伟的诗歌当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就目前他的成就,他的诗句,很多都已经可以进入汉语的基本词汇,已经拓展了汉语的词汇空间。不管是读过《中文系》还是《河西走廊抒情》,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对于“莽汉”诗歌这个称号,向以鲜说:“李亚伟的诗歌粗粝,但粗粝不等于粗糙、粗野。李亚伟虽然自称莽汉,但其实他写诗并不莽,而是很细腻,设置很精心。”

  当代书评:在您看来,语言对一首诗歌的重要性到底是怎样的?在寻找自己语言的路途上,感觉辛苦吗?

  李亚伟:适合自己的、很棒的语言,真的是一个长期写作的诗人梦寐以求的。事实上,音乐、艺术等何尝不是如此?除非是玩票的假诗人,没感觉、干错行的诗人,才对语言毫不在乎。但这一点不容易阐述清楚,究竟什么是好的语言、什么是自己的语言,恐怕只有作者——长期探寻的人,心里才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

  当代书评:您曾经说:“我不愿意在社会上做一个大诗人,我愿意在心里、在东北、在云南、在陕西的山里做一个小诗人。”看得出,比起大众泛泛的追捧,您更在乎来自优秀诗人圈子同行对您诗歌的深度认可和细致解读。是这样吗?为什么?

  李亚伟:中国一直有一个关于知音的文化传统。说到这个,我不希望这个传统被理解成文化意义上的小众化。我和好多诗人朋友,都曾经很希望自己的写作能够被很多人喜欢。事实上,现在读诗和写诗的人越来越多。今后会更多,交流和理解会越来越多。但具体到诗人个人的创作,我认为越孤独越好。说实话,诗歌创作并不负担养家活口的事情。诗歌的创作和阅读,只管精神层面的愉悦和思考。尤其对诗人来说,写诗很舒服、很过瘾,自娱自乐的功能很强,还不用像喝酒、炒股一样花钱。上面我说过,差诗不值得读,但任何一首普通的诗却值得我们诗人去写,就像平凡的日子值得我们每一个平凡的人去认真生活一样。

  “平庸的作品无形中会影响你,成为你黑暗中的坏老师”

  从《中文系》到《河西走廊抒情》的风格转变,在《中文系》中,李亚伟表现出粗粝、大胆、颠覆的艺术风格。在《河西走廊抒情》中,他又开始对历史进行深度而诗意的探索。从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诗人的成熟过程,令人佩服。

  当代书评:让您欣赏的诗歌,一般都得具有怎样的品质?能用语言形容一下吗?平庸的诗歌,一般平庸在哪里?区别一首好诗和一首好诗,您的标准是什么?

  李亚伟:对于诗歌文本,我个人的判断方式是:从情感上能打动、情绪上能抵达我们的,就是好诗。从智慧上、思想上能激发我们的,也是好诗。这些加起来,能让我们舒服和嗨,就是很好的诗。如果从情感上没打动你,那就看看从智商上能不能有共鸣。也没有的话,那就不值得一读了。我对诗歌的阅读方式是:通常,一首诗读到五六行还没上述动静,就应该否定它。我觉得这个方法简单实用,对一个诗人的判断也用这个方法。你让他给你推荐自己的10多首诗,每首读五六行,你就可以对这个诗人打勾勾或叉叉了。

  当代书评:据您这么多年进行语言实验的心得体会,对那些刚写诗不久的年轻人,避免陈词滥调寻找自己,有哪些建议?或者有哪些不必要的弯路可以避免?或者说,没有捷径,只有靠努力和自己的天赋悟性?

  李亚伟:任何一行肯定都有捷径。所谓名师出高徒,所谓72行,行行出状元,都直接指向了秘密的捷径。各行业的状元们,除了天赋之外,应该是找到了捷径。我不是大师,也不是教师,虽然曾经做过教师,没法给人指出写诗的捷径。但我相信有,虽然我至今没找到,也觉得不需要找。是的,你如果一直有写作习惯,一直在积累,美丽的小路会出现在你的写作过程中。某个遥远的地方,好诗穿戴整齐地在等你。

  但是我确实做过教师,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笨办法说一下:不要读差的作品,坚决不要读,更不要互相迎合吹捧。前些年流行的成功学,最近终于被诗人们学会了啊,有的还学会了传销。平庸的作品无形中会影响你,成为你黑暗中的坏老师。用我刚才上面说的判断诗歌和诗人的办法,尽可能毙掉绝大多数的无效阅读,挑选10多个同时代最优秀的、国外近现当代二三十个最优秀的诗人的作品细读。

  当代书评:从您的诗里,可以让人对您的知识结构产生好奇感。您偏爱读什么类型的书?您曾经表达这么一个意思,人不能只读一类书,比如只读文学书,那就是只读了一本书,这种人很容易成为文学傻子。所以您提倡读书要杂、面儿要宽,是吗?

  李亚伟:读书的类型选择与一个人的个性有关,有时也和他对自己的生活诉求有关。更重要的是要多读与文学无关的书,历史、科学甚至经济、神学方面以及各种乱七糟八的书,满足你文学之外所有好奇心的书,这些才能加宽、加厚你。最最重要的是,要热爱生活,热爱普普通通的日子。梵高、兰波、李贺之类人的生活,是特例,不能学的。

  真的,我个人的笨办法,也是前人的笨办法,天性聪明的人恐怕直接会上这个笨办法: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读文学作品,对写作是小技,会变成奇技淫巧。

  “感谢诗歌,使我对最普通的生活充满了热爱”

  2016年12月8日,由《草堂》诗刊、华西都市报、四川省图书馆联合主办的“川图读者沙龙·草堂诗会之《莽汉与他的时代——李亚伟诗歌读享会》”,在四川省图书馆举行。来自四川本地的几十名诗人和专程从外地赶来的李亚伟的多位诗友们,以及广大读者一起,济济一堂,深度走进李亚伟的诗歌世界,恍若重回诗歌黄金时代。《河西走廊抒情》再次艳惊四座。

  当代书评:写诗在您的生活中,是怎样的存在?通常来说,您一般在怎样的情况下写出一首诗?以《河西走廊抒情》为例,风格霸气豪放,语言奇崛,意象繁复。这首诗诞生的契机是什么?

  李亚伟:当初写出前6首后,技术上遇到了困难,感觉准备不足,再写下去会钻牛角尖。而一旦钻进牛角尖,根据我的经验,不但写起来艰难,快活也会变成了苦活。写成后,差不多就是一平庸作品。我已经意识到这个作品可以是自己的一个里程碑,至少是自己非常想去爬的一座高山。咱不能从较矮的山口、较低的海拔就穿过去了。因此就暂时放下,玩别的去了。当然,这期间我做了很充分的准备,细读了很多书,再次去了河西走廊。去的时候,是从兰州进去的,后来穿过祁连山从西宁出来的。文字资料只能提供线索和场域,只凭阅读写作,很难获得生动的景象,也很难把诗句唤醒。我去河西走廊,并未像文艺理论书上所说的搞深入调查、访贫问苦之类,和现在的游客差不多,也去瞄了瞄景点,照照相,骑骆驼,白天看戈壁,进沙漠,晚上去夜市喝夜酒。不同的是,我的心里是装着很多资料去的,带着很多文化的触碰点去的。

  当代书评:这么多年,您读诗、写诗、谈诗,与诗歌相伴几十年。如果让您对诗歌说一句话,你会说些什么?

  李亚伟:诗歌使我在平凡的生活中去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孤独、悲伤、寂寞和无聊,它使我和生死的秘密离得很近。

  感谢诗歌,使我对最普通的生活充满了热爱。但愿诗歌能帮助我,让我能知道我的祖先们、人类的祖先们去了哪里?幸不幸福?人类的过去、历史去了哪里?一些最伟大、最基本的情感掩盖着什么样的生命秘密等。还有,地球、银河系以及太阳系这只筏子会载着人间的那些恩怨、热爱、幸福和不幸去哪里?其实,很多科学、思想家,比如爱因斯坦、霍金等以及不少基因方面的研究团队也都这样想着。李白、王维、李清照、TS·艾略特、兰波、策兰等诗人们对生死的疑问,对时光和内心的描述,都是人类对这些问题的同一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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