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之间张朝阳

时间：2018-10-29 11:50    来源：搜狐  

 　　

 

　　文|甲方研究社

　　几天前，搜狐董事局主席张朝阳带着一众明星在韩国跑了一次马拉松，还游泳横渡了汉江。

　　人们惊讶于54岁张朝阳还能拥有如此强健体魄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同样54岁就退休的马云。

　　一不小心，张朝阳成了被同龄人抛弃的典范。

　　搜狐往事

　　搜狐的光辉历史至今在搜狐门户网站的公司简介中有所体现：“中国互联网第一品牌”、“中国互联网主流人群获取资讯和交流的最大网络平台”、“中国搜索引擎的鼻祖”、“中国互联网文化运动的先驱”、“中国综合门户网站的创始者”、“搜狐门户矩阵：中文世界最大的网络资产”以及“超过4亿注册用户”等一系列称号。

　　只不过其中很多称号在今天看来早已成为明日黄花。

　　有人曾用中国互联网的活化石来形容搜狐。中国最早的互联网创业者中，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的物理学博士张朝阳，是学历最高的创始人，也是中国互联网最早期的拓荒者。

　　1999 年的时候，搜狐打算招聘一个 COO，几轮面试之后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马云。

　　作为当时的“中国互联网第一人”去深圳演讲，台下坐满了热血澎湃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叫马化腾。马化腾在听完张朝阳的演讲之后，被其深深打动。不久后做出了 OICQ 。这个软件后来改名叫 QQ 。

　　被马云抛弃，张朝阳大可不必有什么遗憾，但搜狐被“同龄人”甚至晚辈抛弃过太多次。

　　

 

　　2013年，乐视推出互联网电视之后，爱奇艺、暴风影音等网络视频平台也开始布局终端硬件。但张朝阳却觉得做内容的跑去做硬件，产生不了什么竞争力，搜狐只需跟硬件厂商合作，给它们提供丰富的内容。

　　到2015年底，“乐视超级电视”、小米电视的出现，不但带来新的风口，还激发了传统电视生产厂商的转型。这时，搜狐才推出电视盒子和类似互联网电视的“狐乐智能显示器”，但基本上没有在用户心中激起什么火花。

　　在错过硬件的风口之后，搜狐又错过了直播。

　　2014年10月，搜狐视频收购了视频分享网站56网，但是这项交易并未包括56网最赚钱的直播业务“我秀”，原因是搜狐视频没有相关类型的业务。谁知一年之后，直播就成为互联网的新风口。等到2016年搜狐的移动直播平台“千帆直播”上线，映客、花椒、斗鱼等直播平台已经占领头部。即便张朝阳亲自上阵，坚持每天用英文直播，也没能改变格局。

　　去年年底，张朝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信息流。他说，“信息流是内容分发的重要方式”，可以通过技术了解用户喜好，然后向他们推送资讯。他可能忘记了，2013年，他拒绝投资今日头条，就是因为觉得搬运新闻，没有多大前途。

　　54岁正是企业家的黄金时间，马云功成名就以一种近乎圆满的姿态离开江湖，马云的选择也许很多人羡慕，但张朝阳或许并不羡慕这样的生活。

　　提前“退休”

　　“退休”的感觉张朝阳体会过不止一次。

　　2008年是张朝阳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成为北京奥运会互联网内容服务商;手上还有经典网游《天龙八部》和市场份额接近50%的搜狗输入法;股价一度攀升到91.50美元。搜狐业绩和股价首次超越新浪，终于摆脱当年晚于新浪上市的阴影。

　　煎熬好几年，张朝阳似乎觉得该享乐的时候到了。2008年后，他一度变成影子CEO，忙着看书、听音乐、做瑜伽、登山、跑步，公司事务几乎全部由几位高管打理。他不见工作相关的人，甚至不回复高管短信。

　　他忘记了互联网江湖的残酷：这是一个需要持续投入战斗的血腥之地。不进则退的通俗道理会具象化，变成财报上令人尴尬的数字，和投资人的质疑眼光。

　　有搜狐员工形容，2008年之后的搜狐和张朝阳，是“梦游状态”。

　　2010年秋天，他在十几位记者面前承认搜狐面临被边缘化的危险，“形势很严峻，辉煌和毁灭之间没有中间状态”，随后他放下豪言：给我两年时间，我要再造搜狐。

　　但这只是他反复淡出、复出的开始。2012年张朝阳因抑郁症再次闭关，次年复出，他解释，抑郁是因为之前太顺利，“创始人不容易抑郁，因为有梦想有追求。功成名就的人才容易。”

　　真相无人知晓。但可以确定的是，2011年微博的兴起给了张朝阳很大压力。

　　当时搜狐内部提出“微博投入上不封顶”的口号，但搜狐微博终究还是没追上。

　　张朝阳闭关去了，那正是互联网江湖巨变的一年，所有人都挤破头要抢占中心位置。

　　2013年，当留着一头深咖色长发的张朝阳再次现身时，他49岁了。曾经熟悉的世界已经开始被移动互联网改造：小米在网上发烧，微信睥睨众生，一家叫滴滴打车的公司已经上线近一年。

　　这些荣耀，都与搜狐无关。

　　重回舞台中心坎坷

　　这5年来，张朝阳不是没有动作，他一直试图重新回到互联网风暴中心。

　　视频，是搜狐最大的主业。张朝阳回归之后，就一直担任搜狐视频的CEO，可见其重视程度。他在接受采访时甚至说：“如果搜狐视频失败，整个搜狐集团都会很危险”。

　　2018年，在《偶像练习生》《创造101》等网络综艺节目如大风过境，收割流量之下，搜狐视频推出自制选秀节目“狐友国民校草大赛”。节目的整个“画风”跟其他综艺节目截然相反，既不炒话题，也不互撕、飚眼泪。

　　但这股“清流”却没有得到观众的青睐。既没捧红什么鲜肉，也没pick出什么男神。而且，区区58万的播放量，跟《创造101》的50亿播放量相比，差着2个半《中国好声音》。

　　张朝阳这样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烧不起钱了。现在，头部玩家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为了占有更大的市场份额，铆足了劲砸钱。2017年，腾讯的《明日之子》，优酷的《这就是街舞》等爆款网综，投入已经普遍超过1.5亿元。而今年，爆红的《创造101》制作费更是超过6亿元。

　　去年，张朝阳参加在乌镇举行的世界互联网大会时就说：“视频的这个模式是个无底洞……如果靠我们自己赚的钱来玩，这个无底洞是玩不起的。”今年，他又宣布，搜狐不再购买头部剧和参与版权争夺。

　　“爱优腾”背后有BAT——互联网行业讲究生态布局，巨头和小巨头常常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但搜狐似乎没有这样的体系，除了先后拆分上市的畅游、搜狗，它看上去没有任何依仗。

　　2013年，张朝阳重新出山的时候曾高调宣布，“我们一定要把搜狐视频做成功……在数据上全面超越竞争对手”。但现在，跟“爱优腾”超过4亿的月活用户相比，搜狐3000多万的数据表明，它已经妥妥地落入第二梯队。

　　以150岁看待人生

　　相对于搜狐渐渐失去活力，张朝阳始终处于年轻态。有一次，他和赵本山一起出席活动，记者们都很惊讶，他竟然只比本山大叔小4岁。

　　众所周知，张朝阳有三大爱好，瑜伽、跑步、登山。他曾率领搜狐登山队成功登顶海拔 6330 米的唐拉昂曲峰，也曾在镜头前秀过他的瑜伽功底，还在今年年初搜狐20周年庆那天，带着员工在北京奥森公园跑了20千米，以示庆祝。

　　张朝阳还很注重养生，他从不喝冰水。据说 2010年夏天，他在三亚遇到俏江南董事长张兰，还一个劲地跟她说：“兰姐，女人千万不要喝冰水，对身体太不好了。”

　　张朝阳的好状态，除了靠运动和养生，更得益于好心态。他说过，他既不仰慕比尔·盖茨，也不羡慕李嘉诚，假如遇到乔布斯，也没有问题想要问他。

　　“每天要跑7公里，最后1公里的速度要保持在5分或者4分半以内，我曾经最快跑到3分39秒。我还准备游海峡，我对人生的实现、参与感、意义，我对自己的体能要求要一直保持下去，同时每天的工作状态也要保持，包括对知识的学习等等各个方面都有要求。”

　　“跟十年前的我相比，那时候我真是一个利己主义者，追求功名，追求自我的伟大，现在不一样，我更喜欢现在的我。”

　　张朝阳更喜欢现在的“真我”，但作为一个企业家，他给搜狐二十年分阶段打分时，仍然给最初的七年打了9分。

　　“人只活到80岁是可耻的，累死在工作岗位上也是可耻的。我的目标是150岁。”张朝阳如今不止一次这样说，“我不是开玩笑，我相信人其实是可以活到150岁的”。

　　如果这样来看，短时间的成败无论对于搜狐还是对于张朝阳并不意味着什么，如果把时间拉长，视野放开，张朝阳经历过的名望与消沉或许能成为搜狐新起点。

　　如果时间足够长，张朝阳或许能写出不一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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