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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全会公报:千呼万唤始出来

时间:2013-11-13 12:20    来源:财新网  

   【战胜市场】(财新专栏作家 刘胜军)习李新政一年来,高举改革大旗,迅速提高了社会各界对重启改革的期望。2012年底中央提出要制订改革的总体方案、路线图和时间表,更让民众对十八届三中全会翘首以盼。

  昨晚,全球最为关注的谜底终于揭晓: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闭幕,发表了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读完公报,首先跳入脑海的是中国一句古话: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报告重申了推进市场化、完善法治、消除城乡二元结构等改革任务,但缺乏足够的细节,而细节恰恰是了解改革走向的关键。

  细节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中国改革已经步入深水区。深水区的含义之一是“知易行难”:虽有正确的改革目标,但如果缺乏细节,很容易在既得利益阻挠之下变形走形。虽然就惯例而言,历届3中全会的决定都是相对原则性的,但细节的缺乏还是令患有严重“改革饥渴症”的公众难掩失落。

  细节的缺乏,也预示了改革的复杂性、艰巨性和不确定性。回顾2003年十六届三中全会,也曾提出“切实把政府经济管理职能转到主要为市场主体服务和创造良好发展环境上来”,但因为缺乏清晰的界定,所以在实践中不仅没有被执行,反倒出现了“地方政府公司化”的奇特现象。

  作为继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1993年十四届三中全会以来最重要的一次3中全会,十八届三中全会也传递出一些值得关注的信息。

  其一,全会指出,“经济体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确,中国现在面临的任务就是建立起完善的市场经济体制。目前的体制仍然属于“权力主导型市场经济”,不仅带来了严重的腐败和寻租,也破坏了市场经济的法治基础,并对企业的创新能力缺乏足够的保护与正向激励。可以说,市场经济的发展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关键临界点,而突破口就是让政府有形之手退出微观经济领域。对此,李克强总理的言论已有多次强调。公报把市场的作用从“基础性”提升至“决定性”,中央试图强化市场化改革的决心。

  其二,全会提出“加强顶层设计和摸着石头过河相结合。”这是一种理念上的突破。过去,“摸着石头过河”被认为是中国式改革道路的主要特征之一。现在之所以强调“顶层设计”,是因为官僚集团不愿意改革,惟有靠顶层设计去施加压力。无论是部委、地方政府还是国企,都从目前“半统制、半市场”体制下尝到了甜头,希望市场经济永远停留在这种状态,全然丧失继续改革的动力。这是一种新型的“双轨制”:市场经济主体根据与权力关系的亲疏而享有不同的待遇,所有制歧视、拼爹都是直接体现。

  其三,全会要求,“到2020年,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上取得决定性成果。”这是公报中唯一出现的时间点,可以理解为落实3中全会方案的时间表。这意味着改革将横跨习李的两届任期。考虑到中国改革之复杂性,2020年并不算太迟,关键在于到时候能拿出多少“决定性成果”。巧合的是,2020年也是上海基本建设成为与中国整体经济实力和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的时间点。由于2022年将迎来中央领导核心再次换届,2020也是本届领导核心“交答卷”的时刻。

  其四,全会决定“中央成立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负责改革总体设计、统筹协调、整体推进、督促落实”。成立这一小组,既是用来宣示推动改革的决心,也是为了回应社会对改革执行力的质疑。过去十年被一些学者批评为“改革失去的十年”,关键即在于领导力的瓶颈。2013年两会“大部制改革”之前,曾有不少学者呼吁设立“国家改革委员会”,借鉴当年体改委的成功经验,突破改革的部门利益。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更类似于顶层协调而非执行机构,其对改革的话语权有多大,运作机制如何,尚有待观察。

  此外,公报对一些重要的改革议题都有涉及,例如“完善主要由市场决定价格的机制”、“建立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赋予农民更多财产权利”、“放宽投资准入”、“透明预算”、“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等,但由于缺乏足够的细节而难以点燃市场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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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三中全会,目标,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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